金银双秀大皇宫

霹雳布袋戏||道真双秀||金银向||同人归档

【转载】《媳妇,我错了》(1-2)by道长而隐

第一章

湿漉漉的小巷道,正是阴雨连绵的时节,路边墙上的青苔又长了一层。小雨最是粘腻,湿不了人,洒在脸上却是烦人得很。不过就算如此,原无乡也懒得打伞,他一袭白色长袍,在小巷道里跳着走,生怕踩了水坑,只是这姿势,远远看去实在不怎么雅观。

巷道很窄,两头连得却是主干道,近到巷口,便碰见穿着蓑衣的王渔夫,“哟,原大夫,您怎么不打伞呀。”说着便要从头上取下草帽递给原无乡,“小心着凉啊。”

原无乡见状微笑着摆摆手,“您可别了别了,我快到家了。”

王渔夫点头,朝原无乡挥挥手走了,一步也没停下,小镇淅沥雨声下,只听那老渔夫悠然的歌声:清溪河边鱼嘞,水里有渔郎……

原无乡目送王渔夫身影远了,低头看看自己白袍上的小泥点,摇摇头笑了,笑里却带着一丝落寞,自语道,“让你不信邪,现在满意了吧。”


雨一连下了半个月,原无乡住的偏,更是难得见到人,除了病人。

雨天来问诊的惯是些老病人,顽疾,一逢天雨天凉身体就开始闹事,原无乡从堂后煎了热茶进来,往堂间坐的人一一倒了一杯。

“原大夫歇着吧,我们不必招待了。”说话的是陈书生,带着家里老母过来瞧病,每隔几日便来,倒是个孝子。

原无乡摆摆手,“陈母的状况你也知道,见不得天寒,家里炭火烧的再旺些,小心不要让她染了风寒,上次的药吃完了吗?”

“还未。”

“那就继续吃着吧。”原无乡点头,从袖中拿出来一块红色玉石,放到陈书生手里,入手竟是一片温热,“这块暖阳宝玉,你让你母亲带在身上,挂在脖子上就行。”

陈书生看了手里红玉好一会,才反应过来,连连摆手,要将红玉给原无乡塞回来,“不行不行,原大夫,这太贵重了……”

“我是大夫,这是我的职责。”原无乡轻声道,将红玉捂在书生手中,拍拍他的手。

陈书生看着面前原大夫苍白面色,温润目光,不敢拒绝了,他向后退了一大步,向原无乡深深鞠了一躬,“谢谢您。”

陈母这时也从后堂饮药回来,陈书生便同母亲跟原无乡做了别,走出了这方屋子。

陈生出门走了老远又回头往原无乡的药堂深深望了望,这位原大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知道,也不知考取功名后能否报答这位原大夫一二。他摇摇头,扶着母亲远去了。


送走了今日最后一位病人,原无乡关门落了阀,轻轻回了后屋。

屋里炭火烧的暖烘烘,原无乡是很懂得享受的人,纵使现在多么不如意,他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生活。屋里装潢全然不似这小镇上惯常有的,十分讲究,书案上的砚台石墨,书桌与床透露出的淡雅木香,都显示着原无乡的不凡来历,但那已经是往事了。

原无乡脱了外衣挂在床边,纤细的身体在内里衣服的勾勒下一览无余,他两边胳膊各自捏了捏,嘀咕道,“又瘦了……”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排施针用的银针,盘坐在床边,往身上几处穴位快速扎下。

一提气……

再一提气……

原无乡只觉丹田处如同万蚁啃噬,刺痛无比,但他仍未停下手中动作,深吸一口气,手中动作又快了几分,一连到最后,原无乡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滚落,脖颈间暴起了青筋,他身体不时颤抖,如此痛苦他嘴间却未溢出一声。

如此直到一炷香功夫后,原无乡大喘了一口气,伸手拔掉了身上的针,咣当躺在了床上,静谧的房间只听得炭火微弱的哔啵声和原无乡的喘气声。

“到底应该怎样啊!怎样做啊!”原无乡突然一声暴喝,又沉了下去,他轻笑一声,伸手捂住了眼睛,轻声叹息,“认命吧……原无乡…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,再也没有机会了……你说是不是?”



第二章

原无乡惯例起的很早,今日天气难得没有下雨,但仍是阴沉沉的,室外一股凉意。

院子里原无乡正在练剑,一式一划看起来甚是有些气韵,只是却带着一股子绵软,也不过半刻,原无乡丢下剑,揉了揉酸软的手腕,抬眼瞅了一眼天光,仍是阴云密布,想着午后约莫还要下雨,便朝着地窖走去。

不一会儿又两手空空的出来。

没酒了。

没酒可是要如何熬过这凄凉天气唷,隔过两个街,那边巷子里正是酿酒的李家,原无乡朝那边方向望了几眼,心想着是不是该去再打些回来。不过白日里还有病人,晚些再去吧,便去前堂开了门,坐在药柜门口等着人来。

原无乡这间医馆,是半年前在这镇子落的户,因他生的一副好气质,对外地来人一贯不怎么欢迎的本地人,对他更多的倒是好奇。本地本就缺大夫,来医馆的人也多。这么一来二去,渐渐和人相熟,就有人开始打听起原无乡的私事。从何来呀,家中几口人……原无乡只说是从京中来,孑然一身,一些老太太倒是先受不住,自个想了个悲惨的身世,拉着原无乡的手就哭,娃儿你平日里多来家里转转啊,原无乡哭笑不得,也只得点头应是。

也有人问,原大夫这么大间店,为什么不请个帮手,原无乡只是笑着摇摇头,只有忙的脚不沾地,他才没心思去想什么失意。

说道失意啊……也没什么,如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常有青山绿水相伴,四季轮转,他倒是有些沉浸这样平静的生活了。

又是一日望闻问切,原无乡早些关了门,准备去买些酒,早上天气看的没错,到了傍晚时分,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。

今年的雨季真是格外的长。

因着下雨,天也早早暗了下来,若不是一些店家门口仍亮着几个红灯笼,原无乡险些找不见路。

踩湿了布鞋,原无乡终于找见了那酒坊。

天已黑了,青石街上雨声切切,酒坊正在这街中小巷子里,屋檐挂着两盏灯笼,明明灭灭,原无乡举着伞,一眼望向其中朦胧烛火,霎时天地间雨声都远了,一时似乎往事似乎清晰可见。

门却吱呀一声打开,就中走出一个人来,看门口站着个人便好奇的望了两眼,认出来这不正是南街的小原大夫。

“原大夫,你也是来打酒的么?”那汉子喊了一声。

原无乡被喊了一声,登时怔愣了下,从莫名的状态中抽离,看声音来处也正是熟人,便笑道,“是啊,张哥,家里来人了吗?”这位是出了名的被夫人禁酒,也是个宠夫人的,前来打酒,必是有客。

张汉敦厚的笑笑,“是啊,小原大夫,”挠了挠头准备走,“那我先走了啊,出来已久了!”

原无乡挥手,“回见张哥。”便推门进了酒坊。


小雨如珠,溅起一层层涟漪,长街上,原无乡拎着两坛酒往回家的路上,酒坛摇摇晃晃,晃晃悠悠,酒不醉人人自醉,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,一路走,雨打在伞上,顺着纹络滑下,顺着风渗进原无乡的衣物少许,原无乡吸了口凉气,加快了脚步。


噗通——

咔嚓——

咣当——

一阵乱七八糟,伞也折了,酒也洒了,还有湿漉漉的原无乡。

真是乱七八糟。

……

原无乡木然看着面前躺着的人,心里想着是该把他切七段还是八段。

那人面朝下趴在了地上,身上还沽沽冒着血水,原来是个伤患啊,原无乡暂时收起了切七段还是八段的念头,多年的经验他自然知道这人受伤并非一般,往周围看了一圈,除了雨声一切如常,抬头看了一眼那遮如伞翼的老树,呵,躲得还挺到位,原无乡不知怎的,许是被这从天而降的人扰了兴致,自己跟自己抬杠。

蹲下来摸了摸脉搏,命还挺大,原无乡伸手将人翻了过来,仍尤自莫名评判着这人,看不出来,肌肉怪结实的,一阵凉风吹来,湿透的原无乡颤了颤,目光正好落在这人的脸上。

他怔了怔,连周身的寒冷都忘记了。

原无乡蹲在地上,不知是许久还是一瞬间,亦不知是蹲麻了腿脚还是一时奔涌的血液忘记了腿脚所在,唯风瑟瑟,往事淋漓,最终不过咬咬牙,将人一步一挪的扛回了家。

打散的酒水,混合滴落的血水,一同散淡在雨里,愈流愈浅,再也见不到痕迹。

没人找得到了。

【TBC】

评论
热度(55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金银双秀大皇宫 | Powered by LOFTER